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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遗忘的理由(第2页)

&esp;&esp;听到肯定的答复,莫若纤才露出真诚的笑容。

&esp;&esp;只不过,庄嫣注意到莫若纤话里的不寻常。“找工作”?她难道不打算继续深造吗?不过这是莫若纤自己的事,庄嫣不会多加干涉。

&esp;&esp;毕竟……

&esp;&esp;“你学习成绩这么好,不打算深入学下去吗?”庄嫣最后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抱歉,我不是想干涉你的决定,我只是觉得,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继续学习都是最好的选择。”

&esp;&esp;“嗯。”莫若纤低头,给了庄嫣一个简单到让人发怒的回答,但对方人畜无害、乖乖听话的样子倒往庄嫣气孔里塞了一团棉花,愣是发不出一点火。

&esp;&esp;“嗯。”庄嫣报复性地同样给出一个简单回答。

&esp;&esp;这么沉默着坐下去也不是办法,“给你削个苹果怎么样?”庄嫣只能想到这个缓解尴尬的方式。

&esp;&esp;“嗯。”莫若纤又只给出音节,从鼻子里挤出来的话语黏糊糊的,令人兴致缺缺。

&esp;&esp;二人最后一次相互探寻心灵的交流就此结束,在满是缺憾与别扭的情况下结束。她们没有谈起那天晚上的荒唐之事,莫若纤没问,庄嫣也不主动解释,没有谈起那份名存实亡的合同,更没有讨论二人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究竟何去何从。

&esp;&esp;莫若纤像乌龟一样缩进自己又厚又硬的壳里,不问也不想,似乎没有听见的东西便永远不会发生。

&esp;&esp;后来的几天,先是莫母出院,庄嫣亲自把她送回家,又过了两天,莫若纤也出院了,庄嫣依旧决定去接莫若纤,顺便和她说明白一件重要的事。

&esp;&esp;为了这一天,她连草稿都打了几十份。也许会让莫若纤短暂地难过,但总比终生遗憾要好。

&esp;&esp;一大早,庄嫣在帮莫若纤收拾行李,看着莫若纤换上正常的着装,庄嫣的呼吸都轻松了不少,但想到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又会扼住她的脖颈。

&esp;&esp;庄嫣提起莫若纤的行李箱,二人一前一后走。

&esp;&esp;怎么感觉……这样的庄嫣越来越陌生了呢……莫若纤紧紧跟在庄嫣身后,心里控制不住地打鼓。

&esp;&esp;以前的庄嫣一定会稳稳牵住她的手。她也喜欢被牵着,这样一前一后总有一种随时要被丢弃的感觉。

&esp;&esp;于是莫若纤主动走到庄嫣身边勾住她的尾指。却出乎意料的被庄嫣甩开。

&esp;&esp;一瞬间,莫若纤的身体在发麻,像触电一样。

&esp;&esp;在她呆滞的短暂期间,庄嫣帮她放好行李,还贴心地替她打开车门,“上车吧。”

&esp;&esp;庄嫣的嘴角微微挂起,让人看不出是天生微笑唇还是真的在笑。突然,莫若纤不想上车了。

&esp;&esp;车门的位置在她眼中幻化成黑黢黢的黑洞,一旦跨进去,迎接她的就是残忍的陷阱。

&esp;&esp;“若纤。”见她迟迟不动,庄嫣歪头提醒到,语气间多了几分催促的意味,莫若纤更是听出了咄咄逼人的感觉。

&esp;&esp;一定是自己的感觉出问题了,一定是因为前段时间的事让她对庄嫣的情绪产生应激反应,现在二人已经和好,不要再有多余的担心。

&esp;&esp;莫若纤的一面惴惴不安地担心,一面飘忽不定地安慰自己,不清不楚地坐上庄嫣的车。

&esp;&esp;坐上车,庄嫣一如既往为莫若纤绑上安全带,却在绑完之后露出自责的神色,尽管只在脸上出现一秒,还是被敏锐的莫若纤捕捉到。

&esp;&esp;但莫若纤已经失去说出一切的勇气了。她畏手畏脚,仅仅只是因为担心某一句话会伤害到庄嫣。

&esp;&esp;两天前妈妈回家,今天她也出院了,所有的一切最终指向一个结果——庄嫣和她两不相欠。

&esp;&esp;那份合约……

&esp;&esp;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庄嫣延续这段不齿的关系呢?用酒醉后神志不清的人的言论吗?

&esp;&esp;莫若纤从来没相信那晚庄嫣嘴里“无限期续约”的话,在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小心翼翼。

&esp;&esp;包括现在。庄嫣不主动提,她也不会提,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受害者”的身份讹庄嫣一辈子。

&esp;&esp;根据某些心理定律,越害怕什么这件事就越会发生,庄嫣开口时,莫若纤恨不得用拳头把她的嘴塞起来,让她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esp;&esp;“若纤,既然妈妈的病已经好了,根据合同,我们的关系可以结束了。”庄嫣说这些冷冰冰的文字时,莫若纤的眼神无时无刻落在她的脸上,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出破绽。

&esp;&esp;什么都没有。庄嫣怎么能冷漠成这样。

&esp;&esp;莫若纤不语,身体又开始发麻,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僵硬得像花岗岩。唯有那双逐渐泛红的眼睛诉说着她的活人气。

&esp;&esp;慌乱之际,莫若纤的大脑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背诵那本合同书,妄图从里面找出文字破绽,这几乎成了她遇到危险时下意识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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