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了他的话。通道顶部落下几块碎屑,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他们加速了!"祁抓住程乐的手腕,"快走!"
他们奔跑着穿过最后一段通道,来到一个半球形的小室。这里明显是某种监控站,墙壁上布满了生物组织构成的屏幕,显示着地面上的实时情况。三名虫族技术人员正在紧张地操作着控制台。
屏幕上,人类士兵正在架设第二台钻探设备,距离巢穴主穹顶只有不到五十米的垂直距离。
"时间不多了。"其中一名技术人员用高频语言说道,复眼转向程乐时流露出明显的期待,"虫母大人真的能?"
祁点头:"准备信息素扩散系统,调制b型干扰素作为载体。"
技术人员迅速行动起来。程乐看着他们熟练地操作那些活体设备,将各种颜色的液体注入一个中央容器。整个过程既像高科技实验室,又像某种古老的巫术仪式。
"我需要做什么?"程乐问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冷静。
祁取出一个呼吸面罩样的装置:"这是信息素收集器。您只需要深呼吸,释放自然信息素,剩下的交给我们处理。"
程乐接过装置,手指不小心碰到祁的指尖。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情绪波动涌来——祁表面冷静下的恐惧、决心,还有一丝程乐无法解读的复杂情感,像是愧疚?
"祁,"程乐突然问道,"如果这样做,我会加速转化吗?"
房间陷入沉默。技术人员们停下动作,复眼在程乐和祁之间来回转动。
"是的。"最终祁诚实地回答,"大规模信息素释放会刺激您的虫母腺体发育。但这是目前唯一不造成伤亡的解决方案。"
程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的金色脉络更加明显了,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脉动。这具身体正在变成某种非人的存在,而他即将主动加速这个过程。
"如果我拒绝呢?"
祁的表情变得严肃:"那么珞将军会执行b计划——释放神经毒素到供水系统,迫使整个区域疏散。
"给我那个装置。"他伸出手,声音坚定。
祁小心翼翼地为程乐戴上呼吸器。当他们的皮肤再次接触时,那股情绪波动更强烈了。这次程乐分明感受到祁内心深处压抑着的保护欲和某种更温暖的情感。
"深呼吸。"祁轻声指导,"想象信息素如同阳光,从您的胸口扩散到全身,然后通过呼吸释放。"
程乐闭上眼睛,尝试按照指示去做。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渐渐地,他感到胸口一阵温暖,像是喝下了一口烈酒。那温暖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最后聚集在肺部。
他呼出一口气,呼吸器的收集舱立刻充满了金色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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